Sally 柏树

wb:Sally 柏树,缘更,就算批评我,也还是缘更

鸾凤劫 1


阅读指南:


【古风宫廷文】


【中庸结合能生出乾元或者坤泽,分资质高低】


【信期出现在十六岁及冠之后】


【本文中女性只可能是中庸或坤泽】

(别问,问就是作者接受不了女性乾元……)


【看文名就知道了,不保甜】











正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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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战从小就知道,自己生下来,就是要做皇后的。




大靖立朝以来,经五代君主,肖氏一门,便尚了五位皇后,大靖的普通人家不兴偏房纳妾,只些许官僚贵人和王宫里主子身边有数位体己人。


今上刚三十许,讳王祁辰,与肖战的父亲长靖侯肖沛安,有幼时伴读护卫之谊,年少边关戎马征战,平了西疆与北境,有守民护国之恩,阖上重重宫门后,又是郎舅关系,肖氏一门风头无人出右。


贵妃肖沛芙是肖沛安一母胞妹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虽未及后位,但膝下有两位年幼的公主,极尽皇上宠爱。


今上后宫嫔妃不多,坤泽更少,至今也只六位皇子,其中还只有两位是乾元,其他皆是中庸之资,不足以继承大统,偏今上正值春秋壮年,仍未打算立太子,心想着过几年也许还会再有天分更好的皇子出生。




今年春日,长靖侯府传来喜讯,已五年未添丁的夫人诊出有孕,进宫的时候贵妃看着嫂子孕像可人,想着该总该轮到生个贴心的女儿。


侯夫人岳凌习武世家出身,一手峨眉刺耍的颇得真传,成婚后甚至还跟着夫君征战沙场,所出三子皆是战场上所生,如今最小的那个都能跟着侯爷去练枪了。这几年边关太平了些,她倒是有些耐不住,想着去戍守边关,偏生又这时候有了孩子。



“妹子你不知道,你哥哥整天对着家里那几个混小子头都大,就想着我这胎能是个女儿,他好亲亲疼疼。”


侯夫人坐在榻上,搂抱着贵妃五岁的小公主,正准备给她梳个好看的髻,小姑娘头发刚及背,发丝软嫩细腻,侯夫人压根没带过女儿,手还粗糙,哪会扎女孩子的发髻啊,把小姑娘扯的龇牙咧嘴,“舅母,您轻点……”


一旁的侍女实在看不过去,福了一礼,“长靖侯夫人要不尝下新做的糕点,梳发还是让奴婢来吧……”


侯夫人讪讪的把桃木梳给了侍女,坐到了贵妃身边,贵妃被她动作弄得笑成一团,把内廷做的梅片糕递过去给她,“嫂嫂还是生个儿子的好,要真生了女儿可真被折腾了,不过前几日皇上过来的时候说起,说哥哥要是这胎生了个女儿或者坤泽,长大了就指给舟儿做媳妇好了,好好偿一偿我没有坐上后位的委屈。”


皇六子王垣舟,是皇后嫡出的小儿子,乾元,今年才八岁。


岳凌随意一笑,装作没听懂贵妃话里的意思,捻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,“皇上说笑了,不落地那天哪能就知道是男是女,你看你哥哥每次都想得个女儿,一连三个都是儿子,你哥哥也没抱指望了,说还是再生个儿子日后好为国效力呢。”




出了宫门后,夜里长靖侯从兵营里回来,岳凌把今天贵妃的话转述给了夫君听,肖沛安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夫人隆起的肚子,然后说,“六皇子是皇后嫡出,又是幼子,皇上疼爱想让他继承大统也是正常。”


“但我看四皇子也是乾元,就大了六皇子三岁,但资质天分上也算上品,就是出身可惜了些……”


四皇子王垣桁,现在正被皇帝派到兵营里从小兵做起,除了肖沛安,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,身边的人都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小兵,岳凌在兵营见到他的时候还愣了一下,他生母是边陲小国进献上来的女子,生了四皇子后便长居深宫,非到家宴或者重要的场合都不太出现,连岳凌都很少见到她。



肖沛安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,熄了烛火后将夫人的被子掖好,“明日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,陈伯会带着一队人马护送你上山,你大着肚子可小心些。”


岳凌拍了拍夫君的手背说,“以前大着肚子上战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啰嗦。”


肖沛安替她顺了下头发,

“以前战事吃紧,你又不肯回京,现在太平了,能跟以前一样么。”


“行行,知道了,我也不是什么弱女子,只是上寺里敬个香,放心。”



肖氏自建朝以来,就在城郊立了往生祠,原本是给战场上死去的士兵和百姓供一份信仰,后来往生祠就挪进了护国寺里,肖家每年都供奉一些香火,给那些战场上失去支柱孤苦无依的家庭和流离失所的孩童。






山不算高,岳凌身子重,但拒绝了陈伯抬轿子上去的想法,“以前也没这么娇气,我还怕轿夫手滑,稳婆不是说了么,走一走好生。”


等到了寺门口,背后已出了一层薄汗,初夏山上仍有些凉意,侍女给她披了个薄氅,歇了一会才进了寺里。


大殿里的佛陀一如既往的微垂双目,寺里的管事知道岳凌每月十五都要来敬香,早已在一旁等着。


“……一切尚算稳妥。”


“北境那边呢?”


“北境幽城那边正忙着抢皇位,但我们的人一直在,没放松。”


岳凌的手一下一下在窗棂上敲打着,这几年的养尊处优的日子,让她很少再想起北境血流满地的日子了,连指甲都像这上京中最常见的贵妇人一般,修剪的圆润,细腻。


“北境的百姓刚过上两年安稳日子,幽城内讧,让人看着,再加把火。这话也跟侯爷交代一下,看他是不是也这么想。”


一身黑褐普通打扮的汉子领了命下去了,岳凌刚松了口气,听见门外一声呵斥,“是谁?!”


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,峨眉刺从袖口滑到手心里,岳凌握它跟握着自己另一只手一样熟悉。

刚领命下去的人拽拖着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进了门,一脚将门踢上后闪着寒光的短刃就贴上了他的脖颈。


“谁派你来的!说!”


这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好布,头发上沾着脏污,脸上更是污浊不辨认,被人扼住要害也丝毫不惧的模样,正歪着头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他们二人,而岳凌也站在不远处细细的打量他,没有说话。


手下看岳凌微微点头,手中刀锋便压进了几分,红色的血液顺着刀刃慢慢流下来。


“再问你一次,是谁派你来的!”


岳凌正正对上了这人的眼睛,好生奇怪,这人模样邋遢,一双眼睛却分明不糊涂,她开口道,“刚才你听到了多少?”


那人眨了眨眼睛,“全部。”


岳凌几乎瞬间起了杀意,偏偏这时腹中的孩子在她腰侧踢了一脚,让她疼的忍不住扶了下肚子,那人似乎才看到她大氅下的肚子,突然笑出了声。


“难怪,难怪!”


岳凌在背后撑着腰,冷冷的看着他,“什么难怪。”


那人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肚子上,“我刚在殿内,看到你背后隐有日月环绕,好奇,所以跟过来,你们说的话我是听了但是不关我的事啊,但你这肚子……哎哎哎,刀松开些,你再站近些,让我好好看看!”


手下担心岳凌安慰,“夫人!”


岳凌将手从大氅里拿出来,对那人示意了下手里的峨眉刺,再向他走近了两三步,定定的站在他面前,那人当真一动不动,认认真真打量着她。


岳凌一直都盯着他的表情,“如何?”


“不如何。”


那人一屁股靠着墙坐在了地上,听岳凌问,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还老神在在的闭起了眼睛。


岳凌无声笑了一下,“刀还在你脖子上,你当真不怕?”


“怕有何用,天下不日将乱,早死晚死不都是个死,现在死了也好比以后尸横遍野的时候死,你说是不是?”


岳凌听了之后点了点头,“你说的很是,那你,现在就去死好了。”


手下的人听了她这话,手上一用力,血流的更快,这下那人面上终于有些疼痛的表情了,岳凌背过身向门边走去,她身怀有孕,着实不宜见血。


“……你身怀日月,目有太微,乃大乱之象!”


“放肆!”


岳凌听了话全身血液几乎倒流,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竟然会从一个乞丐一般的人口中说出。她转身走到那人面前,从上到下审视着他,“你是方士?还看到了什么,说!”


刀很锋利,那人一手捂着脖子上不断冒血的伤口,另一只沾满了血的手直直的朝上指着她的肚子,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,“此子,日月同身,克君父,乱朝纲,祸天下!”


一滴血,从他的指尖直直滴下来,落在她绣了莲蓬的鞋面上。


手下人听清了他的话,只看向岳凌,一身华服的长靖侯夫人听了之后,先是没什么表情,似乎在想这个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,但不一会她突然冷笑,“一个疯癫之人,所说之语,几分可信?我肖氏世代忠烈,满朝皆知,何来祸天下一说。”


她拂了一下自己的发饰,最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“我夫素来不信方士所言,常劝我也别信,所以这些话,过过我的耳朵便罢了,今日佛祖面前,我本不愿见杀戮,但你,确实让我有些难受了……”


岳凌后退了几步,唤来陈伯,自己则理了下大氅,扶着侍女的手臂,下了山。


“……割了他的舌,断了他的手筋脚筋,让他有口难言,有手难书。”

















桂子飘香之际,内侍给今上王祁辰奉上了一封奏报。


长靖侯府第四子于十月初五卯时出生,坤泽,讳战。


同日,两道圣旨分别送往中宫和长靖侯府。


一道曰:皇六子垣舟日表英奇,天资粹美,承祧衍庆,端在元良,今立为太子,以正位东宫,以重万年之统,系四海之心。



一道曰:  长靖侯府四子肖战,门袭轩冕,家传义方,今赐与太子婚,待其及冠后,所司备礼册命,择良辰拜礼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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